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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日,星期六,與日遊谷幾個友好在尖沙咀午膳之際,收到Heidi的電話,趕到沙田醫院,只見媽已被戴上氧氣罩,呼吸很急促。

這個下午,媽的呼吸漸漸慢下來,只間歇地醒來,一醒過來,一是嚷著很辛苦(被癌症煎熬多年的她,好似從沒喊過辛苦),一是嚷著說熱。

一直陪媽到晚上九點許,我們回家去了,剩下Helen和Heidi徹夜陪著媽。


2月3日,星期日,由於傭人休假,我們要親自帶小Boo,沒有時間去陪媽。晚上十時許,又收到Heidi的來電。

趕到沙田醫院時是22:30,僅僅看到媽吸最後一口氣--真的是最後一口,因為之後她沒有再呼吸了。護士用機器檢查,說媽的心仍有跳,醫學上未算是死亡,大抵還要半小時才會真正停下來。我和Heidi先後與媽道別,我著她放心走,因為記得之前她提過對面床的病友,被親友不斷叫喚,可能走得不安樂,結果彌留幾天都未完全死去。當我說完,看見媽的右眼瞼跳動了一下,我想,她是聽到的。我也相信這是她最後的生命氣息。


這篇日誌,原來的題目是「老媽也走了」,想著想著,我還是刪去那個「老」字。因為媽說到底不老,才五十三,怎也未算是老。年少的時候,我總以為長大後賺到錢,可以與媽多多享樂--媽二十歲生我,即使到了我五十,她才七十吧!

料不到的是,媽在四十九的那年證實患上乳癌末期,那是零四年中。經過手術割除和化療,約在零五年底,媽康復了,像個沒病的人,可以自己去市場買菜、可以做家務,繼續她平生的主婦職份。

好景不常,零六年中,癌細胞擴散至侵蝕脊骨,媽一夜間失去了步行的能力。當時我正在懷孕。醫生說可以選擇單單注射藥物來減少痛苦(但永遠不能再起床走動),又或者做一個高風險的大手術,以鋼片取代壞死的脊骨,之後再進行物理治療學習走路,風險在於有十分之一病人會死在手術中,而且即使手術成功,也不保證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走動。為了見到未出世的外孫女,媽最終選擇後者。

幾個月的治療讓媽可以在手杖輔助下行走,正好看見小Boo出生。我坐月子的日子和小Boo的最初幾個月,都在老爸和媽每天奔波往返我家和娘家之中得到最週到的照料和最豐盛的愛。

零七年五月中,媽的癌症走到肺部,自此要靠氧氣機呼吸,也再不能到我家看小Boo。我堅持盡量每星期帶小Boo去見她,直到她進院的日子。

媽疼我,更疼小Boo。沒有了媽,我會疼自己,也會加倍疼小Boo。

媽和爸都上天家了,我更要一生謹守主的道,因為只有到天家才能再見我親愛的兩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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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2月11日下午1時50分左右,接到Heidi的來電,說老爸昏迷了。

大約2時半去到醫院,在病房中陪著老爸,直到5時許,送老公回家陪小boo,再折返醫院。

7時許,到Helen去吃飯。約7時50分,老爸的呼吸機不斷呼叫,心跳開始跌穿50,急召Helen回病房。

大約8時,老爸開始到了彌留的狀態,呼吸很慢,心跳時有時無,我和Heidi不斷喊著老爸,叫老爸多撐幾分鐘,要等Helen回來。大約在Helen回來後的5分鐘,8時10分,老爸走了,呼吸機顯示了一條條直線,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了。

昏迷中的老爸,在沒有痛苦、沒有爭扎的情況下,睡了半天,也就長此睡了。

回想老爸這幾個月幾乎以醫院為家,由最初只是胃出血、痛風症、腳腫,到後期肚脹、聽力嚴重衰退、失禁、氣促......其實大家都明白老爸的日子不會太長,能以最少的痛苦,了結這種一天比一天差的日子,也許是老爸的福氣。

老爸不是完美的爸,老爸會賭錢、會說粗口、以前會抽煙,但,老爸教曉了我們做個好人。小學時的我,又懶惰又愛說謊,被老爸打過很多次,才改正過來。老爸素來不要求我們讀書,只求盡力便算,所以我們的成長沒有壓力。

老爸還有很多、很多、很多......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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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與某親子網中相識的一群朋友,為幾個慘被外傭虐待的小朋友召開了記者招待會。

到來的傳媒不算多,但總算集齊幾份大報。前來支持的朋友約30人,也不算多,但,最重要是有心。

自問不是感性的人,看見小朋友受虐的傷勢的照片,聽見幾位母親的敘述,在座有人眼眶濕透,甚至要用紙巾拭去淚水,但我,只是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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